上无片瓦,下无寸地,绝境。 我没有身临绝境,但很绝望。 为什么,不为什么。绝望,仅仅是绝望,大部分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会遇到,现在我遇到了,有了看不到希望的感受,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对年近五十岁的人是绝大的讽刺,我只有接受,不得不接受,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我还能做什么呢?根本用不着拯救自己,只是需要给自己一个喘气的地方,喘的尽量舒服一点的地方,我想起了东干脚。 东干脚是我的家乡,一个平淡无奇的小地方。 地方可以平淡无奇,家却是一个神灵。 天涯海角,人都会为这个神灵点一根心香。 乡,因为有一帮熟人,一帮知根知底的人。 那帮人正在化为墓碑上的文字,千篇一律,扑面而来的感受,一模一样,沉重而温暖。 我做不了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不安于命的魂一直在我内心里冲撞,命可以不要,心安却不能不要。绝望的最后的屏障是心安两个字的时候,万般俗事也就成了多余,现在,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在老宅地基上盖一间瓦房,一个人,修炼,忍耐,或者静悄悄的走完人生最后这一程。一个人,尤其是农民,最后能心平气和的安详地离开,也是最大的福报。 那块宅地基原本有一棵很大的橙子树,大到成为小鸟的天堂——其实,多是麻雀。当时,是东干脚的晨钟,天方亮,最早醒的不是看门狗,不是半夜逞强的公鸡,而是橙子树上的麻雀,几百上千的麻雀叽叽喳喳,干净而单纯,却惊开了村里所有的大门。咳嗽,鸡叫,狗吠,脚步声,锅与盆的碰撞,简单的一天开始了。 那块宅基地是父辈的,父辈分割家产的时候,规规矩矩,很在乎旁人的闲话。 那棵巨大的橙子树,扛住了闲话,却死于主人之手。 它立在村子的中央数十年,比房子高一头,每年结果近十担,庇护无数麻雀,这不能救它的命。 绝境不在自己,往往在他人。你寄望于他人,或者他人与你毫不相干,都可能个成为你的绝境。不变的是你内心的宁静,顺其自然,死了就死了,死不了,就庆幸活着,活下去,才有可能看到更多的结局。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能看着,欣喜或悲伤,最后都成为石匠在墓碑上刻下的那几行千篇一律的文字。后来怎么样,毫无意义。 时下流行的,是洋楼。 村里的人都舍去瓦屋,建了洋楼,方方正正,鳞次栉比,千篇一律。 我想到了公墓,那些墓碑,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像一个一个竖起的食指,荡漾出来的气息,很有点像这荒腔走板的村庄。然而,这是乡村废墟上长出的繁花,曼珠沙华的味道,让我怀疑时空错乱。我的泥瓦乡间熟悉的野草味道,在四周的荒山野岭上疯狂,在肆无忌惮的扑过来,这是乡村将来的归宿?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我没有陶夫子的清醒,也没有陶夫子的多情,更没有他拥有的使命感。 凡夫俗子的我,也不想什么老有所养,在自己还能动手动脚的时候,盖一间瓦房给自己,在天地之间,听风掠过檐头而安然于岁月的流逝,在各种假象里按部就班。 家在有归途,去处,是孩子的漂泊。我不是累了,我是厌倦,我是失败,我是毫无办法,我绝望,这一缕感觉,就像油茶花里的金色芯蕊,风在吹,是北风在吹,天地寂寥,花开只是使命。这种使命,孤单、执拗、芬芳,如同我陷在悲观里,感受到的只是风,已经不再孕育希望了——如果有,那也是落地化泥后的宁静。 屋檐水点点滴。 我应该走了,这世间繁华,不过是一场虚妄。 东干脚没有召唤,甚至没有立场,对于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人,无论走多远,归来仍是她的孩子。她没有胸襟,也没有温度,只是,她打在我成长过程中的烙印,反噬的力道随着时间的重复而愈来愈强。前面无路,我还有退路,这就是绝境不绝的最后的选择,我回去,回去,回到最初生根发芽的地方,两厢伴守,无赊无欠,应了春花,了了秋月,平淡荣华,化为泥墙之上斑驳的岁月容颜。 我想告诉家里人,我要回去盖一座瓦房子。 我什么也没说,不是怕反对,也不需要赞成,我个人的选择,对这个家,看起来,没有什么损伤。家只是一个吃饭的地方,或者只是一个旅馆,生活的分配如此,谴责不了谁,谁都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各自精彩,负重如铁轨,那是使命,一样的路途,不一样的站点,好自为之,为自己的怨恨喜好买单,公平如秤。 安得广厦千万间?天下寒士已回家。 家在,就有绝望。 有绝望,就有厮杀和坚守。 不在绝望中爆发,就在绝望中死亡。 仰头,泥瓦乡间悬在头上。 少小离家老大回。 遮风挡雨的那片瓦,疏离了烟火,写满了曾经故事,像一个小窝,接纳了我青苔般的清凉。时间黑白,沧桑不变,舍得循环,不贪不恋,阴晴圆缺,平常心见。我们融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皈依。 低下头,一颗凉凉的泪滑下来,冰心如豆,世间事,如梦如幻。 2019/11/15 赞
古希腊的女神是否还存在?那迷离的眼神怎样讲述一个亘古不变的誓言?被风刮起的裙摆在岁月中粉碎。
三年来,我一直作为一只蜻蜓孤独,忧伤的或者。或许,我也是幸福的,因为如今我看见我爱的人终于又有了开心的笑容。
花已谢,蝶依恋。哪怕是一场瞬间的邂逅,又或是一个转身之后的回眸,却也只能当是一个美丽的梦罢了!
三藏箝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心,点头几度,众僧们莫解其意,(中国散文网);(中国散文网);三藏道;‘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我弟子曾在化生寺对佛说下誓愿,不由我不尽此心,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求经,使我们法轮回转,皇图永固’”(十三回)而已。
“真的吗?那太好了”爸在电话里头间直不敢相信。
今日,下了班,因为无处可去,所以,总是闲闲地走着,走在四口圳那古老的村头,走在五月的巷尾村后,走进那遥远而古老的低温岁月中。
以为,深情着,便可以永远;以为若相依,便不离。雁过处,惊回首,却原来,经年是一指流沙,那些触手可及的温暖,如若水穿尘,终成了你我再也抵达不了的倾城绝恋。
雪儿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内秀,洁净,秀气,端庄。偏偏嫁了一个不成器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男人除了吃喝玩乐的爱好外,还有赌博一大嗜好,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每当男人输钱或者喝多了酒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拿雪儿出气,甚至大打出手。
张抗抗《地下森林断想》说“都说阳光是公平的,在这里却不”,这就是阳光的慷慨宣言,是对陷入命运低谷者的深情告白,是对这个世界最决绝的誓言。 赞
再后来,你告诉我你们要结婚了,你要嫁到他们那边去,虽然有点穷,但是你会习惯的。你说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天堂,任何困难都难不倒你。我想说你应该冷静下来好好考虑考虑的,看到你因爱情而闪亮的眸子和你甜蜜的笑意,我却只能沉默,只能在心里祝福你,和他,祝你们新婚快乐,祝你永远幸福。
在我晨练登山的路上,常去探望一丛毛毛草! 确切地说,那是一丛狗尾草,也叫狗尾巴草、稗子草、阿罗汗草。就像人有乳名还有学名,或许还有过曾用名,间或有笔名或其称号。据说是王母管辖下一位仙女的爱犬,为了维护仙女与书生的爱情,在抗争中殒命幻化而成,这是他初始忠义的化身。 我之所以说他是一丛,其一是因为我无法记清其中一棵与其他的大相径庭,更不知其中每棵又另外有具体的姓氏和名字,更无从知晓雄雌男女;其二是满山遍野的路边荒地,到处皆有毛毛草的影踪,我能看清且能关注到这一丛而不会淡忘,也已属不易;其三也许他们本 就形象渺小单薄,又常被人忽略看轻而不屑于理会,随意践踏、恣意侮辱,更不会当风景去欣赏,别说是一棵,一丛也是显得微乎其微了。我之所以能够理清,于行走的路上铭记这一丛,也是因为他正在坡路一转,蜿蜒迂回之处,视角随转,目之所及。 大概他的生命或许不被大多人当做生命看待吧?在有些人或是高贵生物的眼里,草芥就是草芥,毛毛草就是毛毛草,是轻微的、卑贱的、微不足道的、被人所蔑视的一年生草本植物。 但是,我依旧地看到过他生命的坚忍、旺盛的生命力,也透着一丝不被人理解的倔强,更多的是一种逆来顺受的宽容、自强不息的成长。 早春的时候,路过那片枯草丛,从枯萎的草丛中我发现了他襁褓中的雏形,他的身影在春的号角中袒露,从大地的怀抱中挣脱束缚,勃发着生机。那大概是在杏花缤纷的时节,我曾于晨游中写道: 枯草钻新绿,萌芽嫩旧枝。 一夕风雨沥,隔夜杏花稀。 别人或以为,那是抒情给漫山遍野的烂漫杏花的,因为吸引大众目光与情愫的,是杏花的招展、烂漫与芳香。映入眼帘的,走入心里的,陶醉着神情的,涤荡着心扉的,沁入肺脾的,芳香馥郁的,醉人魂魄的,也该是北方的杏花多一些吧?却不知在这俯身移目之间,崭 露头角、错踵而冒的油绿更易令人心神俱往。在枯草的掩饰下,不为人所注目,不为人所垂怜,更不为人所敬重,他一样地悄滋暗长,一样地开始了新的生命! 及至杏花桃蕊相继凋零,他耸身而恃,挺窜出枯草覆衣,带来一片生机盎然!而此时,春已大好,明媚无限,他依旧地被人有意无意的,也许是毫不在意地蹂躏与践踏!无论是何等地凌虐,他的生命也不会丟失,一样地继续着,即便是连同须根拔起,他也会随着裹身的 泥土随遇而安;直至叶片扁平,线状披针、基部钝圆、紧密花序或锥或柱、顶帽而出。 成熟的毛毛草,伴随他松弛的叶鞘展开成熟的风韵,基部或膝曲的挺立胸膛,以独有的韧性孕粒饱满,春华秋实。他单薄的身子远不如谷秆的雄壮,他蕴结的籽食远不如谷穗般的沉淀。因为,他的身份只是杂草,忍受着不一样的人生,尽管也孕育了数千乃至上万粒籽食 。谷类是在人的精心呵护下培土育苗,施肥松土,扶植袪杂,从幼小时便受尽了溺爱与专宠。无人轻易践踏,无牲畜敢于捕食。而这丛毛毛草,没有任何娇溺的痕迹,只是在接受大自然同等恩赐的同时,又同样忍受着自然的灾害,忍受着所有动物及同类肆无忌惮的蹂躏 与欺凌,顽强地挺过一场又一场的灾难。尽管,自然的恩赐与惩戒是平等的,而对于生灵而言,却对他赋予了明显的歧视,他是被看轻了的!即便生长在庄稼地边垄头,也会被当作杂芜和异类而绝情刈除的,恨不得被绝族而灭,他抢不得别人的饭碗,哪怕是残羹冷炙。 他可以生长在道路两侧,免除被灭门的灾难。他的籽食虽不及谷粒饱满硕大,米汁鲜美,但却也随播漫撒,也许现代人没有去品啖细尝其是否可食。但依稀记得,听闻言说,三年灾害时期,或许也被人作为珍贵美食吧!也许救活过许多嗷嗷待哺的生命;而后,他一样的 淡出视线,退出历史舞台,被人所遗忘,并被忘恩负义之辈所弃之不屑,忘情践踏。无人对他表示过感激和敬重,无人会记得他的恩情。一样的卑微着。 其实,又何止于人类?即便是牲畜吧,或许也已忘却了他曾带来的咀嚼余味,口齿生香,肚腹饱胀。现在,少见了漫山遍野的牛羊骡马,少见了饱食绿色的畜类,也许是该进化的进化,该退出的退出,该消失的消失,该隐匿的隐匿吧?那些圈养的,日食着掺杂激素的美 味在疯狂地比拼着个头,比拼着日升月长,更比拼着金钱的多少与生命的长短!同样,也剔除着绿色,浸润着人们的生命。 这丛草是吃了又长,长了又吃的年代也许是过去式了。他被做燃料的时代,他干枯时节被人铺缀取暖的年代也许并不是十分久远。从油绿或褐黄,到紫红或紫色,他春生夏长,秋枯冬藏。也许,在这一生一殒之间,隐蕴的精华已不再被人畜所撷取,但他依旧我行我素的 顽强着,坚忍着。漠视也好,熟稔也罢,依旧故我。 取一株毛毛草梳备的柔毛,密绵似的纤状疣毛轻拂脸庞,毛茸茸柔顺略带搔痒的感觉令人同样感受到温柔、惬意和一丝来自心底的暖意。他无刺无毒,无枝无棘,对别人的行程也从未有过桎梏与羁绊,踩踏亦一样的绵软却韧性十足。他待人柔顺谦和无嫌无怨,他没有过 骄矜,也不知什么是尊贵;但他就是他,踏过再起,踩之再生,岁岁枯荣,真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生命力的顽强与旺盛令人不得不为之折服而喟然生羡! 从家里走到这堆草丛约有六千步,从这堆草丛到家同样是六千步。我经常地走到这里,瞻仰他,怀着崇敬和敬畏。我没有践踏和欺凌过他,我更想默默地守护,但不是怜悯,而是因为他的倔强、顽强和宽怀! 今天,我又行经此地,前去慰问,这一丛毛毛草,已然彻底枯去,却已漫播下灵魂与希冀!承袭他的,将是另一丛在此地的萌发,是他的子孙,还将是这丛毛毛草,迎接来另一个盎然的春天! 还有我,一样的眷恋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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