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骑着车子,第一次那么放松。心好像洞开了一条缝,一种久远的感觉倏然而至。长期紧张的生活和工作,让人总是匆匆再匆匆。即使在梦中,也会猛然坐起,唯恐迟到,唯恐耽误了工作,唯恐被老总责罚。在不同的路上,一直追赶着,心好像密不透风,没有一种柔软可以入侵。慢慢地就变得迟钝、麻木,甚至对亲人,对友人的思念,也如云烟一样飘过。
这样疲乏的心灵,自然是缺乏诗意的。
同一条路,走了多少遍,并不知道。只是看到路边的树,一次次绿了,黄了,叶子落了,飘雪了。好像一下子就过了一年。两年,十年,也不过一念之间。时间太快了,流水一般,从我的身体内外远去。我以为自己不老,突然面对镜子里的那个人,蓦然发现憔悴,陌生。那个疲惫的自己,已经很老很老了。就像暮春,就像深秋,在一个季节的最末,出现了愧色。
一个人慢慢地骑着车子,享受着午后阳光的温暖。
永幸河两边的柳树,依然苍翠、柔美。路边有小小的菜园,白菜长得鲜嫩鲜嫩的。自然还有香菜和蒜苗。墙头上还爬着葫芦秧,从叶色的青翠上,一点也看不出秋的痕迹。而且门前屋后栽种着大片菊花,白的、黄的、红的、紫的……它们有的长在地面,有的在大缸里,高低不同,俯仰生姿。
沿着一条花路,走到了几个门前。两边的走道里,除了大片的菊花,竟然还有那么多大红的鸡冠花,高过人头的月季……
他们真会生活,把日子过得如此美好。那一刻,我真的羡慕了。
他们友好地笑着,看着我举着手机拍他们的花儿。巷子太深了,走道的两边,全是花儿、蒜苗、菠菜之类。我不想再走近,这么多美景,已经让我满心欢喜。只是那种喜悦,没有像潮水一样翻卷。
回到路上,走在梧桐树下,一片片金黄的叶子飘摇在枝头上,疏朗、静默。
偶尔有一片从半空中飘下来,落在不远处的菜园子里。我回望着,又张望着。好像一条路上,有很多花、很多菜、很多树、很多人。这里车辆很少,因为在河岸之北。河南边,就是省道,那里的车辆川流不息。
走到城北桥,已经感受了宽阔,路面好像广场一样。走多少车,都难以拥挤。只是桥边,老是停很多卖苹果、橘子、红薯等等的车。有时候,不小心,在东西路口,拐弯处,就有车和人奋不顾身地冲来,让你的心砰砰直跳。
曾经出现过交通事故,终于让路过的人意识到生命的可贵。每次从那里经过,我都格外小心。
这样的慢行,没有多久。我又恢复了以往的习惯,哗一下又挤入人流中。
午后的路,并没有清闲,车辆和行人依然来来往往。每个路口,都好像等待疏通的水。我也是水流中的一滴,慢慢地习惯了这样的快速。
其实,秋天的风景很多,我们往往没有看,只是沉浸在有限的世界里,让自己和世界疏远。只要偶尔将目光投放,将脚步放慢,就会有许多的美,跃入眼帘。心灵就会有泉水涌出,叮咚的水声,会顺着花影飘来!也许放慢是必须的。偶尔放慢一次,会让你的身心放松,让你发现从未发现而一直存在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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