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你常思问:“很多时候,就想,当我们走的时候,究竟能留下什么呢,什么也没有。”
时光荏苒,往事如烟。曾经的泪,曾经的梦而今都在哪里呢?还记得吗,那些泪湿衣襟的梦;还记得吗,那些梦里落下的泪。时过境迁,曾经的种种都已被遗忘在过去的某个角落,在那个角落里珍藏,也在那个角落里消逝。
虽是暖春,顿觉悲戚泌脾。明知你的到来不过是一场早已预备好的告别,仅此而已。而我依怀旧盟,挟马革裹尸之勇,策马甩鞭用心用力把你追赶,朔风凛冽,你如墨的长发随衣袂纷纷扬起,天地昏暗。蹄声纷乱。
我带东初回东干脚。在分岔路口下了车,我还走下水沟,在水沟里拂水洗了脚。水沟的水清清的,在长了锈般的水草上流动如光。身后——马路那边的坦岭,在阳光里干干净净的像个撒了巧克力的原麦馒头。坦岭一直如此,我看到的时候,就是光秃秃的。多少年过去了——我真的算了算年轮,二十几年过去了,它还是没啥改变。作为一个孤零零的小山包,或者一直不变,才符合我们的记忆。我捡起地上的刀——一把明晃晃的柴刀。我都快要忘记了的刀,我为什么带上刀?我很久很久没有回东干脚了,因为时间荒废,或许用得上刀。段家已经荒废,空坪子摆着的残垣断壁像残局。段家岭像时间的墓碑,在南与北之间端然而立。阳光很透明,段家岭上一点尘霾也没有,干干净净,像刚出窑的泥陶。天也很干净,像冰冻了的湖面。回家的路也很干净,像从腰上摘下来的黄绸带子。田野是秋收后的样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景象,非得要说,那就是大地套上了一件土黄色的汗褂子。头上天很干净。脚下地很肃静。看得到东干脚了,两层楼的白色楼房遍地都是。水沟——这是一年四季不断流的水沟,水来自舂水,那边的沟坡上,赫然立着一排墓碑,大的,如门板,上面用朱红写着熟悉的字和陌生的名字;小的如沙发背,上面用朱红写着熟悉的字和陌生的名字。碑都是麻石,上面的麻点颗粒清晰可辨。一共五块崭新的墓碑。我扭头看东初,看见田野,如同天空的墓碑。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把东初的头按到怀里,说:别看,我在。东初把头偎在我怀里,我几乎是拖拽着他走路。段家岭下,一片漆黑,那是松林,段家岭的墓碑。顺着水沟的方向进了村,居然没有遇到一个人。第一户的白铁门亮的跟镜子一样。第二户的铁门刷了绿漆,锈着,斑驳如唱戏的花脸。他家是养狗的,这个时候,狗应该冲了出来,不是欢迎,也应该狂吠报警。门边的狗洞敞开着,像是一个装饰。对面是一堵围墙,园子里的房子是原生态的,粗糙的红砖墙面上的窗子,玻璃都没有装,挂着一片塑料薄膜。塑料薄膜应该是哗哗作响的,此时也没有动静,像贴在了墙上一样牢靠。旁边的两栋房子——我知道它们的建造者死了很多年了,他的儿子也去了长沙——进城了,但院子里的荒草却像有人照顾一样长的整整齐齐,没有老鼠、野鸡、异蛇祸害的凌乱。阳光照在上面,给它们披上了一层彩衣。荒凉的味道,却从草丛里爬出来,挂在了墙壁上。一路走过来,路过那些房子的时候,我看了,都关着门,或者锁着。这些建筑都是新式建筑,当初农村刮起一阵家家盖新楼的风,不管家里几口人,都盖一座精钢别墅。对这些房子,我谈不上厌恶,就像我对以前的瓦房子一样谈不上喜欢。房子不过是我们心灵的天空,怎么样的天空,给我们什么样的身份。我们有了新身份,我们马上又放弃了,进城了。跑得太快,不,应该说城里生活的诱惑太大,或者,留在村里的人太少,扛不住人气的稀薄和寂寞,也扔了家私进城了,而这村——成了我们生活的墓碑。东初听见我老是说墓碑,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一点也没有受到惊吓,而是对我好奇,好像我成了陌生人。踩着童年生活的场景,沿着巷子走进去,在路上,我听见了自己的脚步声,闭上眼,我一点也不敢相信,那是我的脚步声,嚓——嚓——嚓——巷子那边的房子——几座瓦屋,已经荒废了很久。墙上的白灰在剥落,窗子的木头越来越老,门越来越瘦,瓦越来越黑。屋子后面的竹林,越来越茂盛。竹林的嚓——嚓——嚓——,越来越明显。竹林是什么时候有的,我真不确切知道。东干脚本来是没有竹的。东干脚的人喜欢在门前河边种吊柏树。地里长起杨柳树树苗、枫杨树苗,也舍不得拔掉。走出门,看到一排绿树,树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坚定,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走了,撇村而去,那些树,依然站在河边,越来越坚定。屋后种橙子树、批把树、桃树,大伯父家屋后还有一棵梨树,村子侧边,种李树、柿子树,那些空地里,种板栗树、枣树。竹是什么时候搬进东干脚的?看过去,东干脚后面的空地上,都是竹的尾巴,绿绿的,它们在屏着呼吸一样看着东干脚。东干脚的竹,很可能是从外面捡来的。东干脚的瓦房子在它们面前坍塌。养护我们的家,现在成了一滩烂泥。过去的生活装在我们的脑袋里我们用心血温暖着,在触到门边那一堵断墙的时候顿时苍白的毫无意义了。两百年历史,我们轻轻就合上了,撇之如烂履。我们的生活变了,变得无足轻重,我们仍然紧紧抓住,那是时代给的救命稻草,城市是追求的彼岸吗?我们进了城,就上岸了吗?想到在长沙、永州、广州、深圳、东莞、中山的东干脚人,东干脚永远是他们的,他们却不永远属于东干脚。在他们美其名曰的为家乡的奋斗中,东干脚实实在在地成了一块他们人生的踏脚石。东干脚的房子一栋一栋,在阳光里安静的矗立着。我闻到了陵园的味道,我拎起刀,我看到了可怜的自己疯狂起来的模样。打开门,房子里弥漫着粉尘的霉味。父亲的遗像在中堂上,他用深思熟虑的表情对着我,眼睛里满是不舍的星光。我跪下去,匍匐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东初立在门边,他在看着眼前这个不属于他的东干脚。他属于哪里,我不知道。我属于这里。我心里没有欢喜,悬着的心在荡着,在这恩深似海的地方,也像铅一样软弱了。东干脚没有墓碑。我努力的安慰自己,那些完好的路,总会载回人来。那是回家的唯一一条路啊…… 2020/6/9 赞
这一年来,我努力修炼,终究没达到莲毫不伪饰的境界。莲籽飘落时的洒脱与敞亮,幻化成浮在天边的一道虹影,给了我可望而不可即的慰安。每次伪饰之后,我都会从其它的植物,或者动物那里寻找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在昆虫馆见到枯叶蝶的那一刻,我欣喜得无处安足。枯叶蝶,浑身通透着枯叶的颜色,翼翅也是一律的枯叶色。如果它不飞也不动,栖落枯叶间,你真的难以分辨孰是蝶孰是叶。这是一种很会伪装的蝶儿。利用了植物的特性,进化了自己的形貌,避开了一次次夭亡的险境,找到了适于自己生存的空间。你能说,这样的伪饰就没有一点点存在的价值?
天说黑就黑了下来,朦胧中好像一轮圆晕正从树叶里走出来,曼妙的碎步,花花如绣,抬头看她,形成一个椭圆椭圆一样的笑脸,真不知道她是给谁笑哩。
有些人,不远不近,却只能做朋友,而非恋人。有些人,无需刻意,也会记忆深刻。生命中,总有些伤,有些痛,必须的自己默默承受。那些约好同行的人,走过岁月,踏过山川,却消失在某个繁华的路口,消失的无影无踪。生命中,总会遇见一些人,在青涩稚嫩的年华里,牵你的手,却走失在青春的花海里。有些伤痛,总是逆着光,才更美丽。
无法触摸的缘,看不穿,望不断。不知道心碎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此时我很揪、很郁、很痛。幽幽的心溪,千回百转,却总转不出你的牵盼;扯散的情缘,落寞的心枝。似断还连的,是那一树青青的酸涩。殇羽恋尘,不再念欢。痴痴花点,殇泪孤寒;近心听雨,秋隔情婘。
丫丫,倡导孤傲,唱到黑白没有界限的纪念,唱到心跳静止的那一刻。
后来再和男人有过见面,是在一家站,男人不知是闲逛或是买,看到我在找公交站点,遂热情地向我介绍,全然没提那天房子漏水的事。
那些已经在上个季节盛开的花儿,早已经被季节的转换埋藏了起来。我的生活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多了些眼中的疲惫。很多时候,自己飘忽的心情,如一面叵测的天空,很多自己无法解释的细小感受,不断的潜移默化直至悲伤成河。
我父亲心里一直有个难解的结,那就是他和我爷爷之间的关系。
免责声明:文章《没有房子时候段家墓碑生活应该天空》来至网络,文章表达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文章版权属于原作者所有,若有侵权,请联系本站站长处理!
- 上一篇: 没有战斗法军时间山西安排越南执着
- 下一篇: 没有所有人像是不到举杯不会美美山后转身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