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简介:于琇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协小说创作委员会委员。荣获 首届齐鲁散文奖、长河文学奖等文学奖项;第四界齐鲁文化之星 ;长篇小说《丰收》入选山东省重大题材扶持项目;出版散文集《碎碎念》、短篇小说集《无处安放》。《礼记》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餐桌上的饮食,不仅是高贵的美食,更是生命的基石。于琇荣的《寻找饥饿感》,正是从这个我们须臾难离,又往往在饱暖中忽视的问题一一食物与生存入手,进行生命的思考的。作者既有对忘掉饥饿、忽视粮食的深深忧虑,又有对土地流转,更高层次农耕回归的欣慰。看似随性的叙述,让意识驱动叙事流信马由缰,不仅增加了文字的亲切与动感,还让片段经验的呈现有了可靠依托,让散文性之美得以有效彰显。平实而智性的文字,让作家对生命的介入富有了质感。从米兰昆德拉的文字、自己二十年前在沧州火车站的发现,到关东大地的玉米、中国作家在域外的目击,一个个看似无关的镜像,其实都在重复并强化着同样的生命发现。(周闻道)寻找饥饿感于琇荣 饥饿感,在下午三点袭来,胃空荡荡的,从喉咙探出一张大口寻找食物。忍耐,用理性告诉自己,这只是开始。继续看书,让书里的故事平息胃的欲望。渐渐地,饥饿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了。夜里十二点,从梦中醒来,好像吃下了一大把苍耳,顶着一枚枚尖锐的小刺扎得胃千疮百孔地疼。继续睡,睡下就好了。一杯白水哄骗了胃。挨至第二天下午,感觉白蚁噬心,痒痛顺着毛细血管疯狂地爬行,从血液,到骨缝。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羸弱的喘息吹不动一枚深秋的叶子。我要吃饭。一个松软的面包,预示着饥饿体验彻底失败。读过一段米兰昆德拉的文字,他说,永劫回归的特性,就是重复。这个概念最早来自古希腊哲学家巴门尼德,他认为永劫回归的世界即“循环”,并在无休止的循环中实现永恒,就像“无穷大”变量符号∞一样,环环紧扣,无穷无尽。其实永劫回归的循环对于历史来说没有任何改变,改变的只是时间。 时隔二十年的沧州车站,同样的午夜,同样的四月艳阳天,在缓缓驶离昏黄灯光坠入漆黑暗夜的瞬间,我忽然发现,自己身处“重复”或者“轮回循环”的时间隧道里而不自知。同样的站台,同样的两条并行铁轨,相隔二十年的回归和离别的距离,回首再看,就像今天和昨天一样,重演着甚至重演本身也无休止地重演下去,似乎未来只是一个谁都不感兴趣的无关紧要的虚空,过去才是生机盎然。这让我无比沮丧,孤独感像毛细血管一样在体内盘根错节地生长起来。孤独每达到蓬勃的节点,我则必须要将进行一场漫长的旅程,即便疲倦劳累如同脚底的痣,备受诅咒。这次,我选择出生地———长春。在绿皮火车隆隆的轰鸣里,我忽然意识到“重复”或“循环”不仅在经历,而是深入血脉。在亲属身上,我找到与己相似的眉眼,举止的小细节,甚至自己面对陌生环境或突发事件做出的本能反应,很可能和父亲初到东北时的心情一模一样。没有见过关东的田野,就不能真正体味“幅员辽阔”这个词汇的广袤和苍茫。四月的关东大地,正是玉米播种时节,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腥香味,被犁耙翻耕后的松软泥土像一块无边无际的深棕色地毯,浩浩汤汤地袒露在苍穹之下。天很高,云很淡,风带有一丝清凌凌的薄凉,一道一道笔直齐整的玉米垄,随起伏的丘陵波浪一样绵延天际,把一轮温润得湿漉漉的落日切割成两半,让白桦树和我的影子,一寸一寸随之生长。余晖浸染,大地披上一层亮丽金黄,斑鸠扑打着翅膀在白桦树与田野之间低低飞翔,云影在“波光粼粼”的田垄上悠悠流动,大地变得空而寂寥。我被这辽阔壮观的景象所震撼,像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在天地之间敬畏地凝望着远方,想到自己卑微孱弱的呼吸终将被巨大的时空所裹挟而忧伤起来。我俯下身,双手插进温热的大地,捧一把深褐色泥土在掌心。毋庸置疑,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五分之四的泥土,十分之一的沙粒,还有十分之一植物的根系,也许还有古时耕种犁耙腐烂的碎木屑,或者远古动物的遗骨。当然,还有隔夜的雨渍、农人的汗水以及黑蚂蚁遗落的美食残渣。是的,这是一片沃土,只需点下一粒种子,就可以放心等待吧,等待一场雨,一阵风,一弯皎洁的月,一轮炽热的阳光以及丝绸一样游走流动的云,等待一个沸腾季节的到来———饱满的玉米、大豆、水稻、还有可以熬制出澄金色比蜜还要甜的甜菜疙瘩把大地和天空染成一片铺天盖地的金黄, 黄得殷实、浩荡、蓬勃,黄得翻江倒海,动人心魄。“亩”在这里是受鄙视的面积单位。“俺们这嘎都论垧”农人说,得意从上挑的眉眼里里流出来,让人忍不住跟着笑。一垧等于十五亩,关东人,有得意的资本。我仰躺在温热松软的泥土之上,来自大地的厚重让我身心稳妥安放,耳边仿佛听到地心深处传来滚烫岩浆奔涌激荡的撞击声,如同我此时蓬勃的心跳。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为父亲当年的离开找到合适的理由,一个高尚、尊贵或者冠冕堂皇的理由,以说明那一场没有任何事件发生———既没有犯错受到指责,也没有饥寒交迫到背井离乡———却没有任何征兆地离开。父亲每讲到这一段,总绕不开一个人———村西头的崔四爷。当时十五岁的父亲跟着奶奶在村南顺着田垄懒散地敲击着土坷垃,板结的土块在锄背的敲击下,哗啦,松散成一摊粉末。精耕细作并无法改变盐碱地的土壤墒情,但入冬了,实在没有其他活计可做,大规模的开荒,似乎只是为了劳动而劳动。这时崔四爷出现了,拖着中风后不利索的腿脚,沿蛇形往村南大榆树底下挪,好不容易挪到了石磨跟前,他掖了掖肥绰的免裆裤,倚着石磨“跐溜”滑坐到了地上———那石磨是队长的座位。冬天的阳光是温润的,父亲却感觉光线炽烈,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说,人生是由众多盲目的偶然构成的,别人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也许可以改变自己一生的轨迹。他觉得自己就是崔四爷,或者说,崔四爷就是老年的他。他不想穷尽一生,连坐到石磨盘上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那一刻,他透过时光看穿了自己苍白的人生,没有色彩,没有波澜,甚至没有悲喜,好像一部无趣的黑白默片。没有理性剖析的梦想是荒谬冲动的,虽然我并不这样认为。当时,父亲的这个想法煽动起四个躁动的灵魂出走,结果又以一个比一个更近的距离、更快的速度匆匆返乡。只有父亲,走到了那片宽厚肥沃的土地,那片在贫瘠时光里丰盈了一副副饥肠辘辘肠胃的土地上。很多年以后,父亲的朋友,居住在黄河口的一对夫妻来家做客,说道:“那时,把贝壳晒干、碾碎,伴上地瓜面子蒸着吃。”大爷说着,掰下一口馒头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干嚼着,满满一桌子菜,没见他吃几口。 “那还是好的,盐地蓬草的种子才难吃。”大娘说,“到了冬天,把蓬草打的种子收起来,放到锅里蒸,用大火蒸,蒸烂了,攥成一团就生生往肚子里咽。”说着,她眉头微蹙,仿佛粗粝的蓬草种子正穿过喉咙,划下一道道带着血丝的伤痕。妈妈指着路边的曲曲菜、黄锦菜说,这曾是活命的东西。单想想,一股悲凉的味道盘桓在舌尖,许久萦绕不散。我默默地将最后一颗米粒抿进嘴里,慢慢咀嚼。父亲的汗水没有洒落在那片肥沃的泥土里,而是夜以继日地用笔、用刻度尺划下的纵横经纬图纸养活一大家人。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对土地的热爱:关系可以交换,财富、价值可以创造,而唯有土地,只需一粒种子,就会倾尽所有,去滋养万物生灵繁衍生长。为此,他让他的一儿一女从事了粮食行业。他不知道,某天,粮食会成为边缘商品,虽然这种端倪早已显现———小侄子不喜面食,第一个饺子皮,父亲捡起放进了嘴里;第二个饺子皮,父亲皱着眉也放进了嘴里;第三个饺子皮刚被放到盘子里,父亲暴怒,指着他怒斥:饿得轻。那天中午,小侄子乖乖地饿着,下午三点,趁父亲午休的空儿,半碗饺子一眨眼功夫进了小侄子的肚儿。就是饿得轻,父亲用一句警告语做了定论。想必自己是个对饮食很糙的人,记忆里除了好吃与不好吃之分,一副胃肠若有如无地存在着。既没有饱胀过,也少有干瘪,只偶尔受凉腹痛才会想起它们,再由它们想到那片词穷到只能用“广袤”形容的黑土地:一口大铁锅,下面脚踝一样粗的木柈子吐着蛇信子一样旺的火苗,锅里咕嘟咕嘟炖着土豆、茄子、豆角,一揭锅盖,氤氲的白雾混着植物清香扑面而来,整个人顿时像充了气似的,丰盈丰满起来。由此,每想到相距一千多公里的北方,就有一种豪气、富足甚至奢侈的感觉,让我觉得粮食、吃饭是世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像花开、像风雨、像日升月落一样天经地义。我想父亲最初也是这样的想的,当某天他看到田间地头和灌溉渠里丢满红红绿绿的农药瓶子的时候,他惊呆了。统购统销时期权力的象征“指标审批单”,被他当做薄薄的纸,他把尽可能搜集到的依据写在上面,以证明农药滴滴涕、敌敌畏的险恶。“它们是通过食物链上的所有环节由一种生物传给另一种生物,比如苜蓿地里撒了滴滴涕,而后作成鸡饲料,鸡和鸡生的蛋就含有滴滴涕,并且,它的转移过程是,本来含量极少,经过浓缩,逐渐增高,如果干草含量是百万分之七、八,牛奶的含量就会到百万分之六十五,而人奶也是如此。”没人关心农药含量,对于农人来说,百万分之几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概念,甚至对于父亲的“危言耸听”报以宽仁的微笑———城里人怕死的呦!———然后大方且饱含同情地给父亲装满满一袋子蔬菜或着粮食,“留着自家吃的,不打农药。”“卖包子的,不吃包子;烤串的,不吃烧烤;饭店大厨,不吃饭店饭菜;种韭菜的,可以自留一畦,难不成你只吃韭菜?我们是一个大的循环系统,我们……”“至少咱比别人中毒轻。”对方一句话,让父亲瞠目结舌哑口无言。互害式的生存方式让他惊讶,麻木、漠然、心存侥幸的心态更让他心悸。他愣怔着不知如何作答,仿佛一夜之间,雪一样白的发从发根萌生。那段时间,他时常坐在老家的老槐树林里发愣。那里高高的槐树上,有一个累年筑成的喜鹊窝,树下泥土里埋葬着我的爷爷奶奶———他的爹娘。人怎么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迷茫地求助于我。我目光闪躲,因为我知道,在没有农药瓶的地方早已如荒郊野地,蓬草芜杂吞没麦苗,在蓬勃狂野地生长。我赞美车流如织,我赞美高楼林立,我赞美华衣锦服,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去形容这衣衫褴褛的原野。这被厌弃荒芜的土地,它成了朝秦暮楚的多情郎,今天蔬菜,明天花卉,后天就是机器隆隆的工厂。它骄傲的绿浪,自得的金黄,成了廉价的羞于见人的弃妇,在角落里,以不足一元的价值成交。饿得轻。我学着父亲的语气宽慰他。前几天,有位中国作家讲了两件事,我似乎找到了答案。一是她们一行七人去德国参加文化交流活动,在餐厅因为语言差异沟通不畅,致使每一人错点成了三个人的餐量。面对明显过剩的食物大家也很是无奈,结果引来餐厅老板的指责,以及陌生德国老太的白眼。按我们的理论,自己花钱购买的东西,就拥有绝对的处置权。不知别的商品如何界定,但对于粮食,这种理论显然不适用———钱可以是你的,属于私人财产,但粮食物资是属于人类的,只能拥有自己享用并且只限享用的部分。因为任何商品可以生产再造,唯有大地的馈赠,看似简单,但却受时限与自然条件的严苛限制,一场天灾足以摧毁一切。古人说得好,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不要因为轻易获得而轻慢任何爱你的人或物,否则你将付出巨大的代价。第二件事,德国一个周五的夜里,她们在一个空寂的街道上横穿马路,而身后一位老者在安静地等红灯、黄灯、绿灯依次亮起。问老人为什么在空荡荡的街上还要如此,那老人解释说,周末的孩子是自由的,如果有孩子刚好趴在床边看星星,又刚好看到这一幕,会给孩子一生留下投机取巧、不遵守规则的印象。而我们又留给孩子和后代什么呢? 至少要留给孩子安全、健康、充裕的基本生存条件吧?!村里搞土地流转,组织者找到父亲,让他帮着做庄乡的工作。父亲问,种啥嘛?种粮啊能赚到钱不?自己单门独户地种,赚不多少钱,流转了,大片土地合在一起,用机械种,省时省工,国家还给补贴,赚钱着呢。好。父亲爽利地应承下来。当晚,他书房的几案上多了一副对联:粮丰定天下;库满民康宁。我刚买了一套带小院子的房子,便随口问父亲,种点啥呢?父亲想了一下,认真地说,你饿两天,饿极了,最想吃什么,就种什么。一个面包,已明确地告诉了我,种小麦。
曹孟德为此耿耿于怀,曾写道:“一愿扫平四海,以成帝业;二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以乐晚年,虽死无憾!”两年后,果真耗费巨资建成了铜雀台,以其豪华壮丽广纳天下美女。曹孟德行伍出身,不想却生个文人情结。南望江南,既有一统之意,更有“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之心,但最终没能在铜雀台上与二乔对饮。文韬武略、雄盖天下的一代枭雄,未能抱得美人归,也只落得个终身遗憾,发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感叹。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将簪子刺进他的。他是笑着走的,一脸安静。
这个不太明朗的天,早晨出来还是带着凉气,有轻微的潮湿味道,这会儿却娇声喊着,我在变脸。
可能是前夫长时间赌博久坐,以及抽烟太多的缘故,导致她们夫妻生活许多年不和谐。前夫还因此患了多年的早谢,后来生了小儿子做了节扎手术,才奇迹得以好转。
曾经有人关切地问我,当你的随从秘书什么都没捞着,反而受到了株连是否有过后悔?我说不后悔。有道是“成王败寇”,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成者应当喜形于色,高唱凯歌;败者必须付出代价,夹着尾巴做人,这是一条不灭的定律。“树倒猢狲散”不只是中国人的专利,也是全人类的“文化遗产”,不足为怪。跟你几年,不能说什么也没捞着,至少在你身上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使我变得更加成熟、自信、果敢、聪慧,受益终身。后悔是懦弱的表现,而强者永远不会说后悔。
是啊现在年轻可能会有多么大的雄心会有多么大的壮志....可是在你的内心深处所有人的理想我敢保证和我们一样......人无非就是图个安稳的生活没什么特别的....可是现实当中就有好多人喜欢....玩....玩钱玩权玩感情...难道他(她)们就不想想他们在玩别人的时候早晚也会被别人玩嘛?我就想与其最后让别人玩不如一开始就专心的不去玩。
耳边如今嘈杂,内心如今不宁,不知是害怕远方,还是不愿再有今生。我在这慢慢的成长经历了许多,虽日子煎熬,虽身边几多人离去,虽曾午夜默默啜泣,但到如今我已不想明了成长的代价,不想明了成长的代价竟如此的残酷。如可以不再如此,我愿放弃如今的一切,去换一段平淡如水的一生,似去者不引我悲痛,来者绽放我笑靥――这样的日子不异于妄想与痴人说梦。说了这些,我还是要继续忍耐着这样的日子,毕竟这是自愿选择的路。即使前方山崩地裂,天摇地动,即使内心摧毁殆尽,残渣随风起,即使笑容已不再真是,已懂得人情世故,我也要走下去。前方洪荒滔天,总有人去抗,但那个终究不是我。我面对的只有自己,只要击倒他,便可以踏出自己不甘的方寸之内。天高任鸟翔,海阔凭鱼跃。但我终究无法做到。
还在为去年上了10个月的班没有领到工资而委屈吗?还在为失去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而懊悔吗?记住那不是社会错了,而是你选择回去错了。你要坚强面对,这样想想,失去一个好工作,可能会重新找到一个更好、更令人羡慕的工作呢!只要不放弃,即使很艰辛,你必定成功。
今夜到来,天堂花盛开,大姐您是在暗示小妹,小妹的责任即将完成,准备带小妹离开红尘,脱离红尘的苦吗?大姐,等我送走了母亲,等我给旭儿完了亲事,我就去找您,好吗?
来了警察,穿着制服,他走到了房间里,看了栏杆上的青年几眼,又走到我和胜胜身边,问我们是不是在偷盗寺庙的木材,没等我说话,警察就自顾自地走了,看他摇摇头的模样,似乎对这一切都极为没兴趣。
免责声明:文章《父亲没有粮食大地土地生命回归还有种子玉米改变农药》来至网络,文章表达观点不代表本站观点,文章版权属于原作者所有,若有侵权,请联系本站站长处理!
- 上一篇: 父亲没有社会纸钱办公室读书母亲种子父母
- 下一篇: 父亲没有老师告诉不能叔叔研究父母觉得不会小朋友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