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白杨树是普普通通的树种,它的生存,不讲条件,只要有土有草的地方,就有它的影子。不论在高原上,还是平川里,在大小路边,田埂地旁,山坡河谷里,村镇行道上,它像人类一样,用一截嫩枝条,埋入土地,就会生根、抽芽,扎根于贫瘠的土壤中,繁衍生息,涌动着不朽的生命画卷。 我的家乡,地处海拔2800米的高原上,德合曲(河)自西向东缓缓流经乡村。南北山峦起伏,在北山山麓的河谷地带里,在村西的小河沿上,有一排巨大的白杨树。几十棵白杨树,棵棵树径很粗,有两三个大男人都环抱不住的。它们像巨人一样挺拔着、守望着、装点着,树干都龟裂着,像沧桑岁月的裂痕,树身上长满了条纹状鳞片,或许多拳头大小的树包,像爬满树身静默的蛇和龟。奶奶说,那些树在小河沿上,像一道防洪坝,一道风景,活了几百年了,有神灵的。 记得童年,每到夏天,那些白杨树的阴影都成了凉棚,大人、孩子都喜欢在树下歇凉。我和弟弟妹妹,还有邻居宋奶奶的俩孙子富贵、富有,总爱在小河边的树下玩“捉迷藏”、“划轮船”的游戏。白杨树根系发达,盘根错节,许多树根隆起地面形成的树洞,就是我们“捉迷藏”隐身的地方。还有两棵白杨树连着根,树之间盘结成船的形状,像一条童话般的小船,富贵当船长,我当售票员,树叶当作船票,于是,我们挤在宽不过一米,长不过两米的船舱里,与小河一起摇摆着、逗乐着;与绿树枝头欢蹦乱跳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歌唱着,一个个豁着牙笑个不停。 更有趣的是,我们学着大人的方法,用白杨树皮制作音乐。折根光滑嫩绿的树枝,选截出两寸长纸烟粗细的枝干,用石头轻轻敲打枝干的全身,让树皮脱离枝干成筒,放在嘴里咬扁筒头一吹,便发出很好听的声音,这是我们童年最好听的音乐;我们还学着电影《奇袭》中的解放军战士,用细树枝叶编制成圈,当作掩体帽子,把树枝当作,在小树林和草丛中玩“抓舌头”的故事情节。我们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分辨着好人和坏人,学会了勇敢,懂得了坚强。 那时,在小桥左边小路旁的一棵白杨树,它独特的树形,让我们很好奇,非常想知道它几十米高的树身上,为什么像坏了拉链的衣服一样,被撕裂了树皮?直到根部,裸露出一道焦黑色的没皮的树干,孤零零地,像个勇士奇迹般地挺立着,它那葳蕤的半边树冠翻飞着翠绿的叶子,充满着坚韧和神气。奶奶就讲给我们那棵树的故事,她说,那棵树是英雄,很久前,那棵树还年轻时,有一天,老天爷突然变脸,一时狂风暴雨,一个杀了几条人命的逃犯,杀人恶魔,为躲避暴雨藏在树下,那棵树借助雷公之神,除邪惩恶,用自己的身体劈杀了他。受到雷劈的树,黑乎乎的,树干给劈开了树皮,从中间裂成两半,像豁开的鱼肚张着口子。但它坚实的基部和粗壮的树根,使它顽强地活了下来,从此它就成了人们心目中的“树神”。 后来,我们到了上学的年龄。我高中毕业去参军了,我们的家也搬进城了,此后,我很少回到乡下。 再后来,就听说那棵“树神”被砍伐了,因为,高速路修到了家乡,小桥被拆,扩建路基,它的树干被锯成一节节,和大枝子一起拉到村里去修公房了。当初有人统计过那棵白杨树心的纹理,足有230圈,此树用年轮推测,整整生长了约230年!难怪人们说,白杨树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枯,枯了千年不朽。 不是吗?家乡那些白杨树,虽然出身寒微,却生命力极强,固沙保土,抗风护坝,遮阴挡雨,人与树,自然和谐,相依相伴;它们生性平民化,但又是最富贵的。人们用它当烧柴,用树皮祛风、行瘀、消痰,用树干打制家具农具,当作屋檩栋梁修屋盖房,像黑土地一样,在人间无处不散发着白杨树的芬芳。
记不得那年,那天,那光景。却忘不了那地,那人,那一凝眸。故事要怎么写结局才能不悲伤,对白要怎么说表情才能不难过。
所以,如花般的青春,请允许我将你埋葬。若干年后,虽不知能否清晰得记得你的轮廓,但是我必定记得,你的世界,我来过。足矣。
远处,几栋尚未完工的高楼在黑暗中耸立,零星的窗口有灯光透出,光被浓雾吸进去,只留下晕黄的一抹,并不明亮,却有些幽冥的魔力。
我不想再停留了,起身骑着单车继续朝前方行去,其实,这样的人,我的身边很多很多。我毫不避讳我是来自大山里的孩子,就是应为我的身边有他们,父亲,母亲……太多太多,我应该为他们而骄傲,我没有必要将他们的伟大做贱在我的人格残缺上。很多的美,很多的伟大,都会在我们身边看见,只是我们不去用心。一棵小草,一朵小野花,一抹残阳,一轮弯月,或许都会有着震撼的美。就像很多人,他们或许这一辈子都只是社会里的一个小人物,可是,他们依然会有自己独有的伟大之处。
不想上网,不想说话,犹如一潭死水,只求安静,寂寞,始终想逃离,却总也逃不掉,最后,干脆把它纳为已有,谁都不要试图更换,我已经喜欢上它的忠实,多年来未曾离我而去,美丽的故事那么多,到头来也不过如此,谁有寂寞来得圆满?
高中三年,我们被控制在了某个偶然的边界,在狭窄的罅隙邂逅。
在人生的道路上,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带着明媚的风和忧愁的雨,去寻找能的痕迹。
爸爸嚎啕大哭起来,因为按乡俗这些东西不能重做。我虽然知道,人死如灯灭,我虽然曾亲手把妈妈的骨灰撒进棺材,亲眼看着人们把棺材盖钉得结结实实,但此刻,我也伤心欲绝:妈妈怎么这么命苦,竟然死无定所。别人的父母,生前没住上楼房、没使用上现代化家具的,过世后,他们都能得到满足,而我的妈妈……
甚至忘却了当初的孤单如何啮噬自己,如何辗转反侧,痛不欲生。习惯是一种忘却。
我的朋友,我的世界,你来过,可是你又走了,留下了满地伤感,我不忍低眉,回首。你的世界,我来过,可是我走了,把祝福就在那,万望幸福年年花开,你笑颜依旧!
那一束江梅的渴望,妆点成胸中秋水的流浪,任目光痴痴的眺望着北方,任远去的身影穿过每夜的月光,于远水之岸,枫桥之畔,擦亮你的眸,放逐今夜的忧伤,让马蹄声,踏过小轩窗,在古巷的青石板上深沉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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