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往年的旧衫,她身上还有着曾经的故事,披上她,却再也穿不出那时的温度,不想扔,扔掉的虽然是东西,可是我坚信,随之而去的还有时光的痕迹,还有我满满的留恋,那年,那月,那日,那些旧时光再也拾不起,只有一行清泪湿了曾经的衣衫。
是的,我常常想起以前的事,它们或琐碎,或沉重,或无聊,或刻骨,总是在我闲适的时候涌上心头。有朋友在空间发言,说自己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我调侃了句:你老了!其实这何尝不是我现在的心境?
每每站在思念的尽头,总是相信,你在天涯的那头,也会如我般的思你、想你、念你、牵挂你;总是坚信,我的等待总会盼来一个雨后见彩虹的晴天。
寒崖上,他孤寂的翘首瞭望苍穹,去感受风中缠绕的香风,沉默在晨光中,这时,他忽然望向天边的那道金光,那里似乎投来饱含幽怨的目光,那是一抹历经风霜的惊艳,很美,很美……..
他又要倒地瞌头,惊得汉子慌忙扶起,一个劲地说:这是干嘛?这是干嘛?
“情丝截,不愿回忆伤心切。伤心切,心如蛇蝎,心似碎屑。梦魇打出同心结,心中血泪不停泻。不停泻,酒池之外,枯风残月。”历史上那些亡国妖姬,再没有哪一个像妲己那样狠毒、残忍、变态了。她丛恿纣王造炮烙、制虿盆、醢大臣、挖人心、剖孕妇、敲骨挖胫......总总恶行,真可谓是惨绝人寰,灭绝人性。这样的毒妇,岂不是人人皆欲生啖其肉,共碎其骨吗?可是,当年那个真实的妲己,真的是那般狠毒吗?
秦爷骑高头大马,优哉游哉地打西边走出村子,欢快的口哨声垂钓浑圆的夕阳;祖父牵着黄牛,不时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慢腾腾地往村子里赶。一群乌鸦飞过头顶,祖父的背在一阵鼓噪声中微驼。牵牛的祖父和骑马的秦爷相遇在村口。祖父先看到了健壮的马儿,抬起头来望见了秦爷;秦爷眯起眼,身子微微向右倾斜,扬起马鞭,大喊了声“驾!”祖父慌忙往后退,退到老槐树的影子里,给秦爷让路。秦爷的马瞥了一眼伫在一旁低三下四的黄牛,鼻子喷出一股热气,“嘶”地一声鸣叫后,扬长而去。祖父和黄牛隐没在马蹄飞起的尘土里。踏着走一步暗一层的暮色,祖父从乡亲们的窃窃私语中走过。“听说他们都是从北大荒回来的知青呢!”“是呢,一样的知青,这穿戴咋就差这么多哩?”“谁知道哩,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吧!”……祖父不会理他们,自顾地偏过头,驱赶着身边的蚊蝇,鞭子甩得啪啪响,却不曾落在牛身上一下。晚风呼唤着祖父,祖父呼唤着牛羊归圈。月亮升起来,天边远远地扔着几颗星星。祖父睡不着,回忆在月光里淌了一地,流向那遥远的北大荒。1960年春天的一个午后,在村口那棵刚抽出嫩芽的老榆树下,北大荒战天斗地的故事从大喇叭里传来,听得扛锄的祖父停下了脚步,听得看书的秦爷向上推了推眼镜。他们彼此对望,一拍即合,揣上盖有公社红章大印的一纸文件,背上行囊和干粮,一路北上。火车、汽车、驴车,几经颠簸,祖父和秦爷终于来到北大荒。一望无际的草甸子,光秃秃的树干,一个个泥潭映照出的一片片模糊浑浊的天空,偶尔掠过头顶上的一只无名大鸟——这是北大荒留给他们的最初印象。在那荒芜的旷野中,他们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树的心跳声,草的心跳声,大地的心跳声。他们留了下来。日子走过他们,从清晨到日暮,从日暮又到清晨。祖父比秦爷大三岁,曾在县城里的同一所国立中学读书。祖父不仅书念得好,还是庄稼地里的好把式,耕地、播种、锄草、收割,样样在行;秦爷却五谷不分,他虽在乡村里长大却不问稼穑,连麦子和稗子都分不清。长长的地垄里,祖父已躬身劳作到地头,一转身,见秦爷还拄在半截地;祖父折身回来接替秦爷,却见青青的麦苗被拔掉了,垄沟里的稗子在疯长……祖父和秦爷背靠着背,倚坐在田埂上。没黑没白地劳作,累弯了腰也不喊一声苦,可产出的粮食填不饱肚子,常常饿得眼冒金星,前胸贴后背,这让他们沮丧、恼火,甚至打起了退堂鼓。恍惚中,远处传来母亲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他们眼泪,终于在暮鼓的钟声里滑落。他们说好一起回乡的。谁知三年后的麦收时节,祖父先拿到了返乡派遣证,秦爷却迟迟等不来这薄薄的一纸证明。看着收割过的庄稼地,白晃晃地坦露在天空下,秦爷对祖父的猜忌在掌心里攀爬升温,他曾看见祖父提着两瓶酒进了公社书记家——准是祖父走了后门,才得以提前回乡。秦爷把手指关节掰得“咔嚓”作响,涨红了脸,步子越迈越大,径直走到祖父面前。俩人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高,然后扭打在一起……秋风瑟瑟。两个人,各自转身,留下几百万亩的孤独和荒凉,然后渐行渐远——这是北大荒留给祖父和秦爷的最后印象。风吹过大地,水流向远方。祖父走了,没有回头。约摸一年后,秦爷也回来了。先回乡的祖父扛起锄头,黄土地里讨生活,成了个地道的农民;后回乡的秦爷挺胸阔步,背着手望着夕阳下青葱的麦地,成为生产队长。祖父常在秦爷那倔强的背影里叹息:一个连麦子和稗子都分不清的人,反倒使唤起种庄稼的人来了。祖父望着这一茬正在灌浆的麦子,觉得它们和光鲜的秦爷很像,都面朝天空不可一世地长着;再看看自己,头发蓬松,皮肤黝黑,像田地里随便生长着的一根胡葱。秦爷昂起头来慢走,祖父弓起身来疾行;一整天忙忙碌碌的祖父和叼着草根闲逛的秦爷,过着一样长短的日子。然而祖父不想再和秦爷起冲突,于是处处避让。祖父的回忆被夜里的一声犬吠拉回来,辗转难眠,就这样丢掉了一个黑夜。天亮了,祖父从茅草里走出来,踩着满村子的鸡鸣狗叫,头顶一片湛蓝,赶着牛向田地里走去;秦爷从砖瓦房走出来,踩着满村子的鸡鸣狗叫,头顶一片湛蓝,骑着马向田地里走去。偶尔劈面相遇,祖父每每欲开口,迎上秦爷冰冷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就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许多年又过去了。那年,山瘦,水瘦,庄稼稀薄得不成气候。已经两天滴米未进的祖父挖野菜回来,走到村口,听见老槐树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绕到后面仔细一瞧,原来秦爷正躲在树下偷吃白面馍馍。祖父悄悄转过身去,默默地掏出怀里的半个玉米馍馍,咽了咽口水,又放了回去——祖父知道家里的几个娃娃正张嘴等着呢。吃不饱肚子的那几年,祖父和秦爷都面黄肌瘦,直不起腰来,像秋后霜打的茄子般没有了生气。一年四季不紧不慢地赶着,可总有一场雪落得唐突。秦爷突然被扣上了一顶“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大帽子,就在一夜之间。第二天,一群红卫兵拉着被剃了阴阳头的秦爷出来游街。路边的人们纷纷把湿泥巴甩在秦爷的身上、脸上,这些曾经被秦爷踩在脚下的东西,一下子窜到了他的头顶上。瞧见缩着肩膀、牙齿不住打颤的秦爷,站在一旁的祖父嘴唇喃喃蠕动,垂下头咳嗽了一声,裹紧了棉袄。不远处,秦爷见儿子走过来,他的眼睛亮起来,抖抖瑟瑟地伸出手来。儿子拨开人群,走到秦爷面前,盯着秦爷看了几秒,忽而端起地上的一盆泥扣在了他身上。秦爷愣住了,泥巴和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一起。许久,秦爷低吼一声,低下头来狠狠地咬住了儿子的手。拴在树下白马嘶鸣着,蹄子不断地践踏起层层尘土,一次次试图挣脱缰绳。秦爷儿子把手使劲挣脱出来,腾地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冲着白马的头,用尽全力抡了下去。白马应声倒地。落雪了。秦爷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慢慢睁开,雪花浸湿了他的眼睛。他咆哮着,不顾一切地奔向白马,搂着马的脖子,颤抖着手,从眼睛、鼻子、嘴,一点点抚摸着它的脸,不忍放开。红卫兵们蜂拥过来,把秦爷从马身上拉起来推倒在一边,笑着、闹着要吃马肉。他们要的只是马肉,曾经马的清纯目光、马的声声嘶鸣、白云般飘逸的马鬃,都留在了秦爷的回忆里。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潮水般褪去。站在最后面的祖父走过来,扶起秦爷,把他脸上、身上的泥巴一点点抠下来,又脱下自己的棉袄裹在他身上。秦爷望了祖父一眼,祖父看了秦爷一眼。猛然间,天黑了,雪花填满他们之间的距离。祖父拉着秦爷,秦爷拽着祖父,他们一步步慢慢往家走去。一只麻雀飞落下来,啄碎他们雪地上的脚印。拉着秦爷冰凉的手,看着他那黑青的脸,祖父知道,秦爷已经在他自己光秃秃的额头上,走完了整个春天。从此以后,秦爷沉默了,整日像蛇一样蜷缩在阴暗的偏房里冬眠。秦爷一个人待在村东头的旧房子里,院内荒草丛生,屋里的水缸内壁爬满了苔藓;相距不足十米的砖瓦房里,秦爷的儿子呼朋引伴,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村西头的祖父修葺了新房,孩子们庄稼般长起来,围在祖父左右,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后来,祖父和秦爷又走过了许多路。路途中,他们默默无语却相伴左右。谁也不再提过去的事了,他们都把不好的日子扔在了别处。太阳晒白了他们的头发。村子也老了。曾经骑马飞奔的秦爷和坐在牛背上慢悠悠走路的祖父,以同样的速度老在岁月里,老得像田野里的那些植物,只不过祖父热气腾腾的,像地里即将成熟的黄灿灿的麦子;而秦爷蔫头耷脑,像秋收后被人们丢弃在路边的稗子。在一堆暖和得像秋天干净稻草般的阳光底下,他们知道,霜降以后,回忆着一张新麦锅盔,就能慢慢靠近从前了。夕阳的余晖里,时光静穆缓慢。老了的秦爷忘记了许多人,他却独独记得祖父;老了的祖父也忘记了许多事,却从来不会忘记那天——在北大荒的那个初冬,拾干柴的祖父不小心跌进冰窟窿后,秦爷拉紧自己的那双手。邓文静,满族,80后,作品散见于各报刊杂志。
(散文编辑:江南风)
(散文编辑:可儿)
时光荏苒,不曾停留过任何,阴霾来了又散,一个人的天空依然很蓝,生活一直潇洒得有点肆意妄为。曾几何时你走进了我的生活,可一个人的天空不会留意你的存在,认为那是再平常不过的平常。时光的水悠悠地向前奔流,沉淀下了年少的轻狂,那一缕情思也悄悄地沉积在了时光的水底,成了回忆,以为会越沉越深,成为永恒!
我感觉,还是一个平淡的女人比较哦好,这样我不会每天防着,感觉这不是生活,而是爱情战争一样,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过年不回去么,还是回去不见她呢,我也很迷茫,所以想到你,在拿你和她比,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可我们有着太深厚的感情,因为我们有着很多很多的回忆,让我很难忘记,露露,要是你不离开我,现在我们依然在北京也是很好的,为什么你却离开我而去,我听她说,你给她说过。
今年夏末雨水分外勤,每当深夜细雨敲窗,都会点燃我想家的那盏小桔灯。想家的时候,我都要一根接一根地猛吸,或凭楼窗远眺,可高楼大厦浓缩了我寻找感觉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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