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是落着雨的,你的眼神是一场雨天,我就在凝望着你的视线中被细细密密的雨丝淋湿了。烟雨中悄然撑起的一柄红伞,是尘世嫣然绽放的一朵微笑,是最后一抹古典的红。多少个人儿在伞下结了盟。如果死亡是一场黑雨凄凄,幸而我还有一把纸伞。愿你与我做个共伞的人,伴我渡过凄冷的雨地。
第三天下午我早早的提着一大壶水到河滩上等待那对渔人夫妇。我想他们看见我时一定会很高兴的。河滩上的砾石堆上隐隐的升腾着灼人的热气,我则坐在高高的蒿草荫下乘凉。风穿过了河面吹来,夹杂着幽幽的蒿草味,给人带来了无限的清凉。
爸爸到达医院大夫已经在急诊室等待多时,因为在来之前已经把爸爸的大致情况向医生做了说明,所以直接开始了各项检查,正常、血压还算可以、肺部透析初步诊断肺气肿晚期,听到那句话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电脑的影像,的确有阴影,就连我这个外行都可以看出来,嫂子说那就做个CT吧,结果等片子拿出来结果是一样的,那刻我拿着CT和检查结果一下子大脑就空白了,连连倒退几步,几乎摔在地上,手里的CT片和检查报告散落了一地,足足有十分钟我哭着捡起地上的CT片和检查单据,看嫂子也早已经不知所措,四目对视,看到的只有彼此的泪水,我知道检查室外爸爸和妈妈还在焦急的等待,那刻我知道自己必须清醒,而嫂子对我说脑部CT也已经出来了,动脉血管有硬化和堵塞,可能导致血栓,而肺气肿已经到这种地步没有特效药,也不可能做手术,只能维持,这无疑宣判爸爸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嫂子后来解释说这种病可以慢慢养,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谁也不敢保证会维持多久,这种解释对我是晴空霹雳,我甚至当时怀疑嫂子的医术,和医院的那些检查设备,但我知道嫂子不可能对我有隐瞒,我们互望着,嫂子的眼神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说:“嫂子,擦干眼泪,既然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维持,那就别告诉我老妈和老爸了,他们承受不了这些,出去,装作什么都没事。”嫂子点点头,我们重新让彼此平静了几分钟,我推门出去,满脸笑容的对坐在走廊椅子上的爸爸妈妈说:“老爸,老妈什么事都没有,就怪老爸总吸烟,有点气管炎,没什么大事,以后老妈管住老爸坚决不能吸烟了。”听完此番话,我明显看到老爸和老妈在椅子上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是他们两个老人家不知道在他们将心放下的那刻,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嫂子见状匆忙拐进办公室,我随即告诉妈妈要去嫂子那里看看怎么办理住院手续,进入办公室门的那刻,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流而出,而嫂子早也已经是泪流满面,嫂子说:“梅,这么多年这个家一直是你在支撑着,太不容易了,要保重自己。”那年爸爸住院到小年哪天才出院,初四去姑姑家,姑父说,都说遇事要冷静,但真正要做到不容易。但我知道自己撑过了那一关。
偌大的自习室黑压压的坐满了人,日光灯投射下来柔和的光,整个屋子都是温暖明亮的。一摞一摞的书,字划过纸间的声音,奋笔疾书的人们,像极了当年的场景。窗外的暮色是红的蓝的还是紫的,已经没有谁去关心了。
这是极其晴朗的一天,朵朵饱和的棉花状白云自由的穿梭于蓝天之下,干净的阳光也分外耀眼,这让本已惧怕阳光的我更加胆怯于她。在天津,如此明朗的天气很少,在我的记忆里一年不过几次而已。
一阵朗朗的笑声从门外传入,蓦地心头一颤。那笑声,穿越时空,醉了我的芬芳。那笑容,直映入心底,将阴霾和冷漠掩埋。不由自主抬起头,凝视。一个阳光、帅气、俊朗的大男孩走过,春光四溢,眼神凌空。辗转着视线,忧伤在视线里洒落,希望在笑声里蔓延。
只是这样的离开,我不曾哭泣,而是对一种生活方式的结束。我需要戒掉你所有的一切,那怕一丝丝微小的思念。曾经以为自己是冷血、冷漠之人,对人对物都不会动情,但我却输在了时间上。最终让我明白,时间是最可怕的,它让失去的时候,却给了你思念的痛疼。会呼吸的痛,更应该说是思念的痛。
在淮安汽车站先送走了回太仓的闵强,紧接着又送走了去镇江的刘伟,大家彼此挥着手,中间隔着一扇厚厚的玻璃墙,虽然透明,但好像我们却被阻隔了很远很远。和费强聊天的时候看到开往常州的汽车驶进了站台,压抑了很久的心情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眼角开始有湿湿的感觉。在费强上车的时候,看到有两个即将分别的女学生紧紧的抱在一起,当时真的好感动好感动,目送着他离去,直到汽车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终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小荣看着报纸、良辰发着呆,很快、很快我们也将踏上回徐州的行程。
静地坐在窗前,看着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眼神游离,慢慢地陷入了沉思,任思绪随着雪花的飞舞,飘得很远,把一幕幕的往事拉到了眼前。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风起风落,也记不起看过了多少次的人间离合,盘旋在心头的的只是记忆,离现实那么的远。恍如前世,又如今生,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前世的雨,今世的雪,凝结了几世的缘,今生才得以相见,问世间,这飘着的到底是谁的前尘?谁的渊源?
那时,花季刚刚来临,映山红却漫山遍野地开放着,泼泼辣辣地兜售着风华。
这种爱是人间的大爱,它能超越时空,穿过魂灵,虽润物无声,但却以牺牲幸福生活乃至生命为代价而,感动天地,震撼你我,让世人心灵深处久久难以平静,是谓之天爱。
当我行走在海边,自由自在的行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终点,只是这样的行走着,又犹如大海之中的一滴水一样的那般自由的飘荡。海风吹来,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咸味,短发在空气中飘散凌乱,所有的思绪都随着海风吹散,只是漫无目的行走的沙滩上,行走在距海水最近的沙滩,就是这样的行走都没能满足我那颗不安份的心。这样与大海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无法亲近,终于还是脱掉鞋子,与大海相拥融为大海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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